第五季除了下木夫妇的日常外,给观众们最大惊喜的,当属马克·厄舍和简·戴维斯两位新晋常驻角色。
他们的出现,某种程度上也是《纸牌屋》系列主题内核的一次升华,其开始尝试触摸“真正权力”的模样,也是关于“权力真相”的极致和巅峰——从这一层面来说,第五季的开拓精神和勇气非常值得钦佩。
马克·厄舍和简·戴维斯,一个在圈内八面玲珑,一个在圈外长袖善舞,他们分别代表了美国的国内资本和国际资本,他们背后所站的利益集团并不是有形可循的,只有一个模糊不清且无法触碰的轮廓,而且双方之间并不是对抗的关系,有合作、也有分歧,像极了复杂难辨的局势。
他们两人的出现,也让大家窥视到了真正权力的冰山一角。
① 入局
马克不能算第五季的新角色,其实之前他就出现过,只是不怎么起眼……
可在大选的胶着期间,马克的不凡就体现出来了——比如威尔在做网络直播时,被战争话题折磨地快要精神崩溃,汉娜都想制止了,马克却坚持要威尔继续下去,因为这能带来可观的支持:“不管那些事让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,对我们是有利的。”
至于其他的东西,我不管,也不想管。如此功利且铁血的帮手,绝对不是无名之辈啊。
而在弗兰克打电话过来假意认输时,康威夫妇欣喜若狂,只有马克依旧愁眉紧锁,也能看出来他的政治素养远超威尔等晚辈。
当大选作废后,威尔在拉锯战中渐渐显出了疲态,甚至在失利后对马克大肆辱骂——
马克先是平静地言语警醒,再表面安抚,其实心里已经放弃了威尔这个草包,转而准备支持布洛哈特将军,同时开始与下木夫妇接触。
他始终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,不仅拿出实际行动支持布洛哈特,也把弗兰克带来了“极乐之地”聚会。
事后,弗兰克回想起了第一次认识马克的经历:“你愿意不要报酬为我工作,我不信…因为谁也不会不要报酬。”
不难想象,两人初识的那个年龄,“报酬”的价值恐怕要比如今大得多,但马克能轻言无偿劳动,显然他有更大的抱负和野心,也正因此,弗兰克一直对他心存戒备和忌惮。
在弗兰克正式继任总统后,还没来得及开始庆祝,道格就强烈建议下木夫妇打压马克了,理由是“这种人历来都是打击对象,他早晚会变成麻烦。”
此时马克被任命为总统特别顾问,道格说这话不光是他威胁到了自己地位,更重要的是,明眼人都能看出,马克这样能力野心兼具的奇才,肯定是维持统治的威胁。其实,下木夫妇何尝不知道呢。
在总统就职典礼上,马克挥手的一幕已被大家广而知晓,因为此情此景和第一季里的弗兰克太像太像了。
而在对罗梅罗议员的处理上,马克一开始也是帮腔的,弗兰克假装同意,让他觉得总统还是可以被自己影响……然而弗兰克却突然开口打脸,瞬间让马克明白总统不好对付。
罗梅罗要重启委员会调查总统,本该替弗兰克劝说罗梅罗的马克,再次表现出了暧昧的一面,好话坏话都说,依旧是两边下注。
委员会找上了杰姬·夏普,下木夫妇一时之间都感到很棘手,而马克却不经他们同意,擅作主张搞定了杰姬。
对下木两口子来说,马克的手法也许不能苟同,但结果却是可以接受的——但这更让他们对马克又爱又恨。你这个顾问,好像比正副总统厉害多了啊……
相比起马克,简的出场要晚得多,在第七集时,才在一场莫须有的袭击威胁里,进入了下木夫妇的视线。
看着忙得焦头烂额的众人,简表示自己另有门路打探消息,尤其是关于ICO是否参与其中,美军今天能否抓到艾哈迈迪……
她的一通电话打消了下木夫妇的疑虑,同时也证明了自己的能耐,克莱尔忍不住问她:“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?”
不光是在危急时刻选择待在最安全的地方,还因为抱紧权力中枢能够找到“机会”。当简说出自己有能力“帮忙找到艾哈迈迪”时,这个老女人背后的力量已经引起无限遐想了。
在处理俄罗斯科考船救援事件时,简牵线搭桥,让“热心”的中方帮忙,克莱尔疑惑为何中方如此热情的同时,也质问简:“你在和他们合作么?”
“我跟谁都合作。”最终他们通力合作,收拾了船上的美国物理学家撒德。
更别说简还向克莱尔建议出动地面部队进入叙利亚了,她俨然就是某些利益集团的代言人。
但想得到“重视”,简也要不断证明自己的价值。比如抓回让下木夫妇头疼不已的逃逸黑客麦卡伦,就是简不断哄骗莉安取得的成果。
而简如此忽悠莉安,不仅仅是要解决麦卡伦,还有准备解决莉安的意思在里面……
总之,靠着各自彪炳的“战功”,马克和简一前一后都进入了下木夫妇的权力核心区域。
弗兰克和克莱尔各自通过简与马克打听对方底细的一幕,可谓是两人第一次显山露水——
简口中的马克:“……可怜人,厄舍一认识到他不够强硬,就甩手走人,让他自生自灭了…但马克就这样,他擅长发现天才,喜欢密切关注你,而他自己却站得远远的,但只要他利用完了你,就会像关上开关那么干脆决绝。”
马克口中的简:“…他不同意她在一些问题上的立场,于是资金就断掉了……听我说,千万别让简骗了你,她看上去可能有点没有章法,但她冷酷无情,要多专一就有多专一。”
尽管两人的说辞里都带点“私心”,但他们说的也都是真话……
就拿即将发生在叙利亚的毒气攻击来说,下木夫妇两人都默认不准备采取行动,想以此给进驻地面部队留借口。
被吓坏了的凯茜找简了解这事儿,简一面说着“太可怕了”一面称自己毫不知情——凯茜哪能想到,其实这就是简的主意。
② 争锋
尽管入局的时间比马克晚,但是简展现出来的势头却高过了马克,在白宫里一次非正面的交手后,晚上,两人终于正式见面过招。
此时两人都是携着“胜势”来会面的,简刚刚在克莱尔耳边说过“我能帮助你实现愿望”,马克则暂时搞定了罗梅罗……
“是人们不那么出人意料了,还是我们不容易被打动了?”
两位胜利者简单寒暄后,说出了各自的目的。当然,由于马克是“进攻方”,他先说出了“他(弗兰克)会是一个伟大的总统”。
“他想做吗?再说了,什么是‘伟大’?……她(克莱尔)怎么样?”
两人相互打了会儿哑谜,就进行了一次“谁来做美国总统”的交流,看着有些匪夷所思和大逆不道,但他们却是有底气进行讨论的。
在此之后,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。一方面,她不断给克莱尔吹耳边风,助长她想做总统的野心;
另一方面,在弗兰克被攻击地自顾不暇时,去找凯茜探口风,确保克莱尔不会受牵连。
自觉各方面条件都渐渐完备后,简也正式向克莱尔提出该为“扶正”做准备了:“不管他怎么样,你一定得能全身而退。”
更不用说简在处理国际事务上为克莱尔大开方便之门,还去找莉安要麦卡伦留下的东西等等。
简的所作所为,马克自然看在眼里,不管怎样,现阶段他还是希望弗兰克能继续当总统的,因此必须警醒一下老相识,不要太过分了。
“(就算他现在形势不乐观),他还是比你想的要神通广大,没有钱他也做了很多,你别插手,让我专心对付听证会就行,我刚到白宫,我想留下。”
“……有他妻子就可以了,她坚韧又聪明,他很聪明,但他不可靠,至于她?你可以和她共事。”
这一幕让人感觉:马克和简两人,像是操纵者一般在幕后提线,而下木夫妇则是台前的木偶,只有幕后的人才能决定谁继续留在台上。
③ 不败
如果两人真像他们说的那样纯粹支持一个人倒还简单了,可事实呢?
马克赶回去后,看到了克莱尔留在自己屋里的汤姆,他并没有借此做文章,而是做他该做的事,找人默默把尸体处理掉。
终归,马克是替下木夫妇两个人办事的。
另外,弗兰克和简也进行了一次额外的私人会面,两人都直接表明了自己对对方的看法,弗兰克认为简不可靠,一直在给自己捣乱,而简也不喜欢弗兰克,他最大的价值应该是照顾好克莱尔……
于是乎,弗兰克就提到了“你能为我做什么?开个价吧。”
之后,弗兰克公开提出辞呈。
接下去,气氛似乎有些变了……马克指出弗兰克仍会干扰到他们,而且想赦免他,必须表现地有所疏远;而简则来找弗兰克,希望他向克莱尔出谋划策,敦促美军出兵。
看着仍然是为各自的总统好,但两对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些许变化——马克和简都释放出这样一个信号,之前我和你不是最铁杆的,但今后我可以。
之后依然是“老妖婆”大开杀戒的时候。
先是各种花言巧语软磨硬泡着莉安,让她解锁麦卡伦留下来的那些绝密文件,等她拿到手后,莉安就被清出队伍,随后被灭口。
在接下去和克莱尔聊天的时候,简漫不经心地表示“你们两夫妻偷这次大选偷得真狠啊”……谁知道简会不会留下备份呢?
另外就是意有所指地说:“如果治疗不当,你丈夫肝脏随时可能衰竭……”天呐,简奶奶麻烦您说话不要这么露骨好嘛?克莱尔毒死汤姆的药也是你给的啊。
由于简展现出了卓越的能力和人脉,克莱尔想直接让她进入内阁,赐予“实权”,简立刻就回绝了,“还是圈外适合我”。
官职不等于权力,对简来说,职位并非光环而是枷锁,会戴上去才怪呢……
另一边,马克和弗兰克接头,后者也再次显示了自己依然成竹在胸,马克了然,并告诉了他处理汤姆尸体的事情。
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,最大的悬而未决的问题就是副总统人选了——马克推荐了好多人,克莱尔都不满意,这个人至关重要,一定要与自己合得来。
弗兰克在离开克莱尔之前,也给出了他最后的忠告:“不管厄舍向你推荐谁做副总统,这个人都是你真正应该小心的人。”
之后,马克暗暗推荐了自己。
是不是依然很眼熟?遥想当年弗兰克是怎么成为副总统的……马克的许多作为,我们都能在当年的弗兰克身上找到影子。
作为圈内人,马克的做法无可厚非,但相比起始终躲在幕后的简,他逐渐跳到幕前来还是稍稍落了些下乘……但这也是由两人各自不同的身份和定位决定的,并不能说谁一定比谁更高明。
——很显然,如今,马克和简在“权力的游戏”中是比下木夫妇更高级的玩家。
简利用莉安把麦卡伦抓了起来,然后把他灭口了。
艾丹·麦卡伦和莉安·哈维的命运是牢牢联系在一起的,就连都因为替下木夫妇做事才被灭口的结局都出奇相似,区别只是,麦卡伦很早就明白了,而莉安要到死前那一刻才醒悟。
麦卡伦有些后知后觉,直到下木夫妇开始利用他的资源散播恐怖时,他才开始害怕,并意识到“我们做了违法的事”。
但在爱人莉安的劝说下,麦卡伦最后还是去做了,他利用国安局的后门进入一些很火的社交网站,并“可以把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放到那些网站上”。
艾丹·麦卡伦和莉安·哈维的命运是牢牢联系在一起的,就连都因为替下木夫妇做事才被灭口的结局都出奇相似,区别只是,麦卡伦很早就明白了,而莉安要到死前那一刻才醒悟。
麦卡伦有些后知后觉,直到下木夫妇开始利用他的资源散播恐怖时,他才开始害怕,并意识到“我们做了违法的事”。
但在爱人莉安的劝说下,麦卡伦最后还是去做了,他利用国安局的后门进入一些很火的社交网站,并“可以把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放到那些网站上”。
麦卡伦明白,像他这种摆明了被当枪使的人,不管主子下木夫妇如何收场,他都不会有好下场,所以极早抽身。
同时,麦卡伦还打电话给莉安,一方面是警告让所有找他的人停下来,另一方面是劝她也早点逃出来。
可惜,莉安看不清,反而还向下木夫妇表示,自己是唯一能阻止麦卡伦爆料的人。
麦卡伦的后手:
麦卡伦还是留了一招,他死后触发了生前预留的网络设置,把死讯和下木夫妇的黑料都一起发给了莉安。
因为此时莉安被监控了,所以道格、下木夫妇和简先后都知道了这一情况——由于手上握有重磅炸弹,所以莉安又被重新请回了权力中枢。
下木篇——合则两利,分则两伤
第一篇主讲剧情,在多数时候还能保证客观,第二篇讲的是弗兰克和克莱尔这对安德伍德夫妇的关系,相比之下已经少了一些内容支撑,更多得靠两人少数交流和冲突来分析和揣度……因此,本篇的主观性会更强,一家之言不敢妄称正确,希望大家多多提出指正意见。
下木夫妇之间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,一直是《纸牌屋》系列被大家津津乐道的亮点之一,很大程度上,其也左右了剧集的品质:前两季时,两人的关系最和谐,也贡献出了口碑最好的两季,第三季矛盾闹大了,评价也同样下滑,直到第四季他们才算复合。
合则两利,分则两伤。
在我看来,第五季里两人也一直是时好时坏,本来两口子吵架再正常不过,可位高权重的他们,越到后期分歧越大,直到变成了血仇。
1、泛起涟漪
再次尝到“夫妻齐心、其利断金”滋味的下木夫妇,在散播恐惧的步伐上前所未有的一致。
但当两人去参加米勒葬礼时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:克莱尔难掩“悲痛”失声痛哭,本想第一时间戴上墨镜遮掩,却被弗兰克制止了。
事后,克莱尔提及了此事,弗兰克认为第一夫人表现出有人情味的一面效果很好,对他们来说是加分项。
而克莱尔却不这么认为,她觉得自己不久之后是要成为副总统的人,应当和弗兰克一样表现地足够坚强,当众流泪会显得自己软弱。
对于克莱尔的不满,弗兰克选择让两人一起去看白宫外的人群来消解:“外面的人也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,想什么。”
在“击毙”凶手约书亚后,弗兰克打电话给米勒一家却被冷拒,这也没有打击到他——这次,他和克莱尔两人直接到围栏边上和支持者、反对者们面对面交谈,让他们“不需要害怕”。
与两人共同图谋的大业相比,他们的那点点小情绪,实在无足轻重。
克莱尔在地铁站出席反恐宣传活动时,意外碰到了弗兰克的大学老同学肯,对方告诉克莱尔,和弗兰克“关系密切”的蒂姆去漂流,出了意外……
心有所想的克莱尔留住了肯,但没问到更多消息,只得到了肯对弗兰克“从不搭理自己”的牢骚。
弗兰克和蒂姆之间的“情谊”,算是一个隐秘之极的隐患,对克莱尔来说更是一个挥之不去的疙瘩,她告诉弗兰克,并直言“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”。
对此,弗兰克忙说“我只爱过你一个人”。
得到弗兰克的安抚后,克莱尔也建议弗兰克就算不情愿,也不应完全不理睬老同学,因为“没有谁能彻底割舍过去,哪怕是总统”。
这件小事貌似没有什么影响……但当弗兰克教我们生火时,那毫无征兆的一记心痛袭来,大家便明白,弗兰克对蒂姆是真爱啊。
只不过,再有真爱,也必须得为争权之路让位,弗兰克不会让这份悸动干扰自己。
竞选的态势不乐观,克莱尔与男宠汤姆安然熟睡,弗兰克却看着并不明朗的形势郁郁寡欢,此时,他唯一能找到的慰藉,就只有来和克莱尔倾诉。
也只有克莱尔才能在这种时刻给予弗兰克短暂的平静。随后,心情平复下来的弗兰克大大方方地给威尔打了电话,克莱尔也来到他身边以示鼓励。
不过,看样子,弗兰克的赢面真的不大,这时,民主党主席帕特里夏党忽然意有所指地告诉克莱尔“党内另有人支持你,你该为自己打算。”
克莱尔不是没有想过这点,但相比之下,她更清楚只有和弗兰克在一起时,他们才能爆发出最大的能量。
阴谋搞定田纳西州之后,想要对没有黑点的俄亥俄州下手,就只能依靠麦卡伦弄虚作假了,弗兰克貌似“犹豫”,询问克莱尔是否要动手……
克莱尔知道弗兰克的想法,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条心的,当然是立刻同意。
成功把大选作废后,弗兰克深深瘫倒在了沙发上,还让克莱尔帮她按摩眼睛,而在克莱尔口中“你讨厌这样的”,弗兰克却说“这次我会喜欢”。
弗兰克讨厌被按,大约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柔软的要害被别人掌握在手中,然而他却接受克莱尔掌握——下木夫妇之间不分彼此,理应有绝对的相互信任,这是他们最好的状态。
看着弗兰克对克莱尔说着“我比美国人民更知道他们需要什么”之类的豪言壮志时,大家会有那种久违的熟悉感:就算全世界都为敌,我们两人绝对一致对外。
“一个国家,由安德伍德执掌。”安德伍德先生和安德伍德夫人。
2、电闪雷鸣
如果说第一阶段还是以和为主,那么到了第二阶段,下木夫妇之间的分歧就开始大起来了,这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变化有关系。
由于正副总统的人选都没有决定,两人的心态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,克莱尔一直都能很好看待自己与汤姆之间的关系,现在却莫名想监视他的行踪。
民主党内不断有人发声,希望挺克莱尔做总统,她不可避免地再次动起了小心思……
相比起克莱尔,弗兰克的形势则要恶劣多了,本该说服几个摇摆州议员,道格的逼迫没能奏效,莉安却因为人情债的关系搞定了缅因州——众议院的选举还是没能出结果,弗兰克勃然大怒下,甚至口不择言质疑道格的忠心。
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,立刻恢复理智的弗兰克马上向道格致歉,两人和解。但这也暴露了弗兰克不能再时刻保证自己最佳的身心状态了。
进一步得势且信心爆棚的克莱尔,想让唐纳德拖延投票,对方不从,克莱尔忍不住直接开骂:“……你是个蠢货,你实际做过什么?什么也没有……你什么也没有留下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克莱尔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弗兰克,但是她不能。
无论顺境还是逆境,都不可避免地助长了下木夫妇的不良心态。
之后克莱尔成为了代总统,权力大过了暂时没有身份的弗兰克,两人间的摩擦就更多了起来,克莱尔还开始担心弗兰克的胜算……但她发现,自己和丈夫依然是一损俱损的共生关系。
当马克来和他们接触时,克莱尔不顾弗兰克明显还有的犹疑,单方面和马克达成了协议,这更让弗兰克心生不满。
可诡异的是,在这之后,弗兰克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和克莱尔吵架,他不顾两人间有点儿不搭的气氛,装作没事儿一样假扮和气。
伪装和说谎,就意味着夫妻间离心的开始。
弗兰克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(主要还是觉得克莱尔太容易相信马克了),第二天早上又恢复正常,开始针锋相对地否认克莱尔的做法,他不爽按马克·厄舍的意思任命法官,他闻出了马克的野心,他看到了马克的手腕,“他想控制我们的白宫”。
虽说两人为此大吵一架,但比起前一天晚上,他们的关系反倒是正常了。
紧接着就发生了卡车失踪的大事件,克莱尔作为最高指挥官,第一时间被人拉去了地堡,在正式进去前,她却发现弗兰克不在身边,于是她坚持要等丈夫来了才一起进——
可见,在遇到大事的时候,克莱尔潜意识里依然是很依赖弗兰克的,这和有没有分歧矛盾无关,更像是单纯对于另一半的需要。
事实证明,她也需要弗兰克的陪伴,后者给予了自己足够的支持和坚强——克莱尔几度都要扛不住,同意实施疏散计划了,是弗兰克替她坚守住了最后的阵线。
“如果准许他们疏散华盛顿,我们就没戏了。”不要忘了我们到底要什么,是征服,是胜利。当弗兰克出去解决问题时,克莱尔也独自顶住了压力,没有在得到切实证据前开始疏散华盛顿。
随后,弗兰克同意了和马克沟通的主意,双方都做出了一定的让步。
弗兰克在参加“极乐之地”聚会时,偷跑出来在山里打电话,摔了一跤信号反而变好了,他立刻意识到,稍有收敛,才让人出乎意料。
随后他立刻让叫道格什么都别做,也叫克莱尔不要因为自己的发现而轻举妄动。
克莱尔也尊重并听取了弗兰克的意见……不过,在处理对俄罗斯科考船的救援上,克莱尔立刻学会了举一反三,想通了里面的个中关节,她决心把和中方贸易的关税从19%提高到20%,作为中俄合谋的惩罚。
夫妻俩的关系恢复正常后,效率和机智也就回来了,弗兰克需要克莱尔的委婉和坚韧,克莱尔也需要弗兰克的急智和强硬。
当然,关系太好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好的,要是一起犯错了,两人谁都不会意识到纠正回来……
在处理罗梅罗的事情上,弗兰克选择假意妥协实则打脸的最狠惩罚,在他眼里只有完全忠诚或不忠两种分别,而克莱尔对此也毫无异议。
结果就是在有意无意间,似乎白宫里人人都成了潜在的敌人,他们也不知道还能真正去相信谁……
尽管闹过不快,但总得来说,下木夫妇在这个时期仍然能保持步调和谐一致,但所谓本性难移……
3、狂风暴雨
弗兰克和克莱尔分别继位,但位子还没坐热,就因为弗兰克对于罗梅罗过于狠毒的惩罚,直接导致对方和自己势成水火,成了不死不休的关系。
为了解决问题,夫妇两人不禁为了下一步的做法起了争执,弗兰克情急之下又犯了自己蛮横专权的老毛病:“你的职责就是给我建议,决定权在我手上。”
是不是感觉有些熟悉?第三季的时候,这就是下木夫妇之间的矛盾根源。
不过两人还是很好地揭过了这一茬,只是晚上在和汤姆同寝时,克莱尔告诉了他弗兰克杀了佐伊和彼特等人的真相——由于自己和弗兰克之间已经毫无温存可言,克莱尔选择把倾诉都给了汤姆这个最佳第三人,仿佛这样她才能够缓口气。
在沃克反常地曝出弗兰克黑历史时,克莱尔转身责备丈夫非要去和他见面,完全多此一举。
在克莱尔看来,弗兰克已经被自己的傲慢和专横蒙蔽了双眼,看不清现实而昏招迭出。
他的坚持变成了顽固,他的谨慎变成了犹豫,弗兰克似乎越来越像两个人里那个拖后腿的了……
最令我惊喜的,是第11集里克莱尔首次打破次元墙:“先说清楚,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在看着我,只是我对你的情感很复杂,我质疑你的意图,而且我对关注感到矛盾。但别当我是针对你,我对每个人的感觉几乎都是这样的。”
有些人觉得,这让弗兰克变得不再那么独一无二了。我倒是认为,该剧越来越强调“双主角”模式,很多时候克莱尔只是“躲在”弗兰克背后罢了,这不意味着克莱尔就该被轻视。
而这次突如其来的独白,也预示着克莱尔一直就有称雄的野心和耐性。
不断有猛料曝光,意味着下木夫妇身边存在叛徒,深感众叛亲离的两人,只能慨叹原本熟悉的人会变得那么陌生。
看似是在说身边的那些人,可里面的气味,何尝没有暗指另一半的意思呢。
由于借机开通了监视、监听身边所有人的特权,下木夫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,就是观察近臣们的一举一动……两人的行为,像极了处在频临疯狂边缘的皇帝和皇后,他们刺探打听所有朝廷重臣的生活起居,只为抓到莫须有的反叛意图——总有一方会先崩溃。
监视不仅针对外人,也适用于彼此。克莱尔和简在密道里私会,后者让她做好准备,“你一定得能全身而退。”同时,弗兰克却因为克莱尔消失了几十分钟而疑虑重重,“她去哪儿?”
之后,弗兰克“认同”了保全克莱尔的策略。
该季最令我不寒而栗的场景,是克莱尔在对着镜子卸妆时,练习撇清和弗兰克关系说辞的画面:
冷静,理智,丝毫不像做作,配合上扭曲难看的面容,对着监视镜头询问弗兰克自己表现如何……这一幕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:这才是下木夫妇之间关系最真实的样貌。
离开白宫的汤姆留下了要命的文稿,弗兰克得知后责备克莱尔“太大意”,居然真对一个外人动了真情。
这事儿克莱尔并非没有意识到,只是自己一直在默许它发生而已。但现在汤姆已经威胁到他们夫妇了,所以她只能选择杀死对方,这也意味着她杀死了自己最后的柔情和软弱。
另一方面,已经准备妥当一切的弗兰克,也终于发动了自己计划的关键一招,当众辞职。
“欢迎来到理智时代的终结,已经没有是非了,只有入局…和出局。”
4、天崩地裂
之前无论下木夫妇之间再怎么闹腾,所有矛盾始终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,哪怕已经到了要闹“分手”的地步,两人也没有离弃对方。季终集出现了根本性变化。
当弗兰克在没有告知克莱尔的情况下,擅自辞职,终于引起了他们之间关系的质变——尽管之前的量变也足够惊人了。
克莱尔再次感觉自己完全被弗兰克蒙在鼓里,他们这样是无法做盟友的。
弗兰克却摊牌称都是他干的:“真正的权力,就是权力背后的权力。不在于谁在白宫,而在于谁拥有白宫……从今往后,我在私营部门经营圈外,你在这里工作,我们能一起拥有白宫。我想让你做总统,我让你成为了总统。”
所以我就算我成为了总统,实际上还是你说了算吗?而且我能做总统,仅仅是因为你想让我做?“所以我该向你道谢吗?”
面对弗兰克的计划和“慷慨”,克莱尔丝毫都不领情,她没有感受到弗兰克为她着想的考虑,只有为一己私利胡来的狡诈,以及始终高她一等的俯视,更何况他还在事后提出要克莱尔赦免他。
此时,克莱尔突然告诉弗兰克,自己杀了汤姆。
弗兰克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短暂的惊愕,随后略微心虚地回了句“我想我们都做了必须做的事”。
克莱尔仿佛是要告诉弗兰克,她也能做到弗兰克能做到的事情,并不需要丈夫为自己计划好一切,还不管自己是否喜欢和接受这些安排。
在之后一段时间内,克莱尔始终没有答应赦免弗兰克,而这是弗兰克继续自己计划的基础,因此他只能想方设法劝说克莱尔答应自己,否则他不得不收回辞呈。
在各自就寝前,弗兰克突然对克莱尔说“我爱你”,克莱尔也做出了看似正常的回应。
可弗兰克最爱的还是权力,他最后一次回到总统办公室,在美国国旗的一颗星星上烫了个洞,留下了自己最后的印记。
在夫妇俩分开前的最后一面,弗兰克发现:“你的眼睛里有什么,某种眼神,不一样了。”
对此,克莱尔说:“你和我,现在是一样的了。我很久没让我自己感到惊奇了。”
随后克莱尔终于承诺自己会赦免弗兰克。两个人开始展望“未来”。
然而,克莱尔在公开讲话时却始终没有提到赦免弗兰克的意思——弗兰克已经预感到了:“如果她不赦免我,我就杀了她。”
弗兰克可是说到做到的主,当年的彼得和佐伊,都是因为“不听话”,才遭了弗兰克的毒手……
最终,克莱尔果然没有提到丈夫半个字。
等弗兰克给妻子打电话时,又出现了一个细节:第一个电话,克莱尔只是没接,而当她发现弗兰克留下的那个洞时,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我这个丈夫始终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……这次该我说了算了。
我是连在一起写的,建议可以先看看这篇:
冲刺:披荆斩棘,哪怕尸横遍野
重归于好的下木夫妇制定了战略,剩下的就是战术问题了——如何让党派内慢慢接受克莱尔成为副总统。
为此,他们先要一唱一和,否决掉众人推荐的各个副总统人选……
总之就是考验两人的演技。
真正的敌人,在党外——共和党候选人威尔·康威脱颖而出,康威夫妇有着完美的家庭,俊男靓女又儿女双全,还整天玩直播秀恩爱,深谙走流量抢眼球之道,一时风头无两。
双方在哈里发国(ICO)、波利跳、司法干预、布洛哈特将军辞职等处频频过招,未分胜负……下木夫妇整体处于弱势。
但克莱尔和弗兰克,并不怕他们:“他们真美,是吧?康威夫妇,他们的青春,他们的两个孩子,这国家爱上了他们。他们不会那样爱我们的,但我们有他们没有的东西,我们愿比任何人都走得更远。”
再好看的皮囊,包裹的也只是渴望聚光灯的“绣花枕头”,下木夫妇无坚不摧的意志,就是他们克敌制胜的法宝。
接着,两人利用凯特见到俄亥俄参议院迪恩,制造舆论变相搞定了全国步枪协会。随后,被推到台前的凯茜又开始搅局……
重重压力,让心力憔悴的克莱尔产生了退意,弗兰克帮她坚定了信念:“我躺在床上,像你母亲现在一样,唯一能让我高兴的事,就是知道我走了以后,你会接手。”
在得到母亲临终前的支持,以及汤姆·耶茨量身定制的演讲稿后,克莱尔要求弗兰克重启被暂停了的党内投票,只要他搞定蹦跶的凯茜就行。
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。既然凯茜敬酒不吃吃罚酒,弗兰克只好用真假难辨的恐吓来摆布她:“……他们阴魂不散是有道理的,因为全都是真的,我杀了他们两个,就像他(卢卡斯)说的那样,但当然没人会相信,永远不会有人相信…因为我们就是那么擅长…让东西…消失。”
“如果你不照做,我向上帝发誓,我永远都不会忘记。”恐惧是最速成的统治方式,凯茜和弗兰克在这方面完全不是一个量级,只能屈从臣服。
克莱尔能够重拾信心,一方面是母亲送了“临终大礼”,另一方面则是汤姆给了她更加完整的人生体验……
这种体验,是弗兰克无法给予的,也是目前下木夫妇之间根本容不下的柔弱和拖沓。
修得圆满的克莱尔,用汤姆一字未改的演讲稿,赢得了满堂喝彩:“……从小,我就和母亲关系不好……如果说母亲的病带来什么好处,那就是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往来,抚平旧伤……失去让我们深思,几个月前我差点失去了我的丈夫…
失去让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珍惜的一切……我们还差点失去了婚姻,婚姻并非总是一帆风顺……我愿把我的人生、我们的国家和未来,托付给弗兰西斯·安德伍德,我希望你们也能信任他……如被提名为他的竞选伙伴,我将深感荣幸。”
这一段是第四季,乃至整部《纸牌屋》中都首屈一指的演讲,最大的原因,就在于都是真话。汤姆·耶茨是下木夫妇之外,最了解他们之间关系的人,绝世野心配上恰如其分的语言,足够振聋发聩。
结果不言而喻。
扫平了党内障碍,接下来就该全身心对付外敌了。
下木夫妇清冷、单薄,貌似比不上光鲜亮丽的康威夫妇,但克莱尔“我们不仅是候选人名单上的搭档,我们也是生活中的搭档”一番话,却让掌控暗网的麦卡伦准确地找到了总统夫妇的最大卖点:
“你们不仅是夫妻,不仅是竞选伙伴,你们两者兼备,却不止于此。你们代表了一种可能,康威夫妇有每个人想要的一切,而你们有每个人所梦想的一切。”
如今,两个人找到了最佳的状态,那就不允许有任何隐患存在——比如和克莱尔发生关系的汤姆。
克莱尔和汤姆都想结束这一切,只因他们明白这样“不对”——但是早与汤姆聊过的弗兰克已经知道了,现在他要做出真正利于夫妇的抉择:留下汤姆,因为一个人终究不能给另一个人一切。
“如果我们要超越婚姻,那就超越吧。”为了争权夺利,下木夫妇早已丧失了普通人的七情六欲,他俩之间并不完整,尤其是感情一块尤其缺失,头重脚轻之下难免翻跟头,但汤姆的加入有效填补了空白……
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“夫妻三人”和谐共处的画面。两人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肉体和世俗的约束,既然三条腿要比两条腿走得更稳,那为什么要为莫须有的隐患说“不”呢?
正当驴象两党候选人征战不休时,出现了新的危机:之前一直不被“重视”的ICO首领艾哈迈德被捕后,国内两个宣誓效忠的狂热分子绑架了一家三口,要求政府释放他们的领袖。
绑架案搭上恐怖分子威胁,还发生在美国本土,无疑是个烫手山芋,弗兰克躲还来不及呢,康威却跃跃欲试……
在这种时候,隐藏在幕后保全自己才是正道,而满脑子都是曝光率的康威显然不这么想,他力排众议,执意要跑到幕前来。
有如此强烈的出镜意识,弗兰克钓他上钩自然不费吹灰之力。
棘手的谈判,都有意无意让康威顶上去,等到真的快摘果子时,一脚把他踢出局外;同时,弗兰克又在康威的后院放火,逼迫乔治·沃勒克向媒体证实,康威从情报委员会获取消息,满嘴谎言……
面对着闪光灯,康威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,在弗兰克面前他实在还太嫩了。
然而,此时下木夫妇真正的对手并非不成气候的康威,而是汤姆·汉默施密特发表在《先驱报》上对于自己不利的报道,这只是一个开始……同时,克莱尔对艾哈迈德的劝降失败,后者直接下令“杀无赦”,剩下的人质危在旦夕……而麦卡伦对暗网监控也失去了掌握……
屋漏偏逢连夜雨,现在向自己挥来的每一刀都足够致命,即便是心如磐石的弗兰克都感到害怕了……
…………
只剩三周大选就将拉开帷幕,没时间了……那就制造时间。“既然无法把一切逐个击退,那就利用这件事制造混乱、战争、恐惧、残忍。”
“我受够了试图赢取人心,我们来攻击人心吧。”
想要实现统治,要么赢得好感,要么控制人心,而最速成的统御,“恐惧”就能轻而易举做到。
接下去,弗兰克发表全国讲话,表示政府停止谈判,美国进入全面战争时期,对手就是无处不在的恐怖主义。
几小时后,两名绑匪未戴面具,在各大网站进行直播割喉,官方丝毫不加阻拦。于是,全美国人民观看了这个恐怖的场面。
而在会议室内,所有人都扭头不忍直视屏幕上的画面。只有弗兰克和克莱尔两人,面不改色地看完了着整个过程。
“我们不对恐怖低头,我们制造恐怖。”
由此开始,安德伍德夫妇决心孤掷一注,破而后立,用最极端的方法击碎所有攻伐……也许是险中求胜,如若不然,那将是万劫不复。
(下篇地址:除了主角夫妇,《纸牌屋》第四季还有哪些角色?对第五季的剧情发展起到什么作用?- 百度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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